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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青春,我的东北记忆,黑龙江的春夏秋冬

最近梦频多,大概是人到中年的原故,睡眠总是不好。梦里常常出现儿时的影子,在梦里父亲依然是那么俊朗,母亲还是那么雍容年轻。

母亲轻声的喊我:“小七,你又跑到哪去了?害得我担心。你哥哥、姐姐被我打发出去找你还没回来,看我一会儿不打你。”

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。其实,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,我知道母亲不会打我,每次只是说说而已。“小七”是母亲对我的称呼,因为我在家里最小,排行第七。可想而知一个有七个孩子的大家庭,母亲得为这操多少心。现在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的出来的。

我是父亲和母亲中年时要的孩子,在我记忆里,父母的脾气还好,可在哥哥、姐姐那听到的是:父亲整日里忙于工作,很少管家里的事。这自然也很少管教孩子。而母亲那时候脾气大的很,哥哥、姐姐都十分害怕母亲的威严。

其实,只要是有了孩子的成年人都十分理解。再说那时候的大人都是有威严的,不像现在的亲子关系,那么随和。更何况一个人要面对生活中的琐碎,和七个毛孩子,试想不拿出点“手段”是很难掌控局面的。

如今,我的孩子都是高中生了,很快就迈入大学的校门,成为一个成年人。我也离开黑龙江,在齐鲁大地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了,可最近,总是梦见在东北的一幕幕往事。这大概是人到中年就怀旧的“通病”。

东北的林区,空气清新、天空蔚蓝、河水清澈,到处都是鸟语花香。即使是在工业污染严重的现在,依然是那么秀丽清朗。

我依恋那里春天的山野,达子香(也叫映山红、野杜鹃)满山遍野,红的像火烧云布满山坡。五月的清晨,在布谷鸟的叫声中醒来,野草舒展着叶片,树木准备接受第一缕阳光,我在母亲锅碗瓢盆交响曲中睁开眼睛,想着放学后,在哪“安营扎寨”。

东北的夏天,总是比齐鲁之地来的晚些儿,但又去的早些儿。但这并不能影响它的魅力。

这里森林密布,野生动植物繁多,还有一些人工林。夏天一到各种鸟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,不亚于一场盛大的交响乐。这里还有一种体型比较小的蝉,它体长约有1-2公分长,身上的体色为浅灰色、绿色或者黄色,这种蝉最大的特点就是每年它是最早出现的蝉,鸣叫时发出“吱~吱”比较细小的叫声。它的学名为蟪蛄,经常栖息在榆树这样树皮颜色比较深的树干上。

但最让我怀念的,还是那里夏天的小河。三五成群的我们,在那里摸鱼捞虾,光着屁股在水里游泳。那清澈见沙的水里,鱼儿在石底进进出出,时而掀起一阵“轻烟”。有时候,我们能在河边玩上一整天,那一般都是母亲早上带着饭,去比较远的地里干活儿,一直待到夕阳落到山后头的时候。但这种时候,我们还是尽量赶在母亲前面回家,要不免不了听母亲的唠叨。

黑龙江的秋天是丰盈的,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豆,或者是玉米,还有山上特有的各种各样的山货。像山蘑菇就有好多种,有松茸、油蘑、榆黄蘑、榛蘑等等,数不胜数。

这其中要数松茸最为珍贵,因为其产量小,菌丝生长慢。具资料上记载,它的菌丝在地下,15年才能长1cm。过去多数是皇家的贡品,后来又大多出口了日本,但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,现在也经常在我们的餐桌上出现了。

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我,最能吸引我的是山上的野果,像山梨、山苹果、山里红、山核桃、山榛子等等。山上的这些果实,我最喜欢吃山榛子,往往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炒上些,招待来访的客人。

东北的冬季是寒冷的,但也是最美的。这种洁白纯净的美,是其他地方不具备的。因为他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,造就的雪比较多的特点,让他成为南方游客喜爱的旅行目的地。在黑龙江的旅游景点里,最为有名的有:省会哈尔滨的冰灯节、牡丹江市所辖的海林市的雪乡、还有亚不力国际滑雪场等。

但这些都不是,我儿时的幸福所在。我那时候喜欢的是:在雪地里堆雪人,和小朋友们打雪仗,或者在下过雪的院子里,扫出一块空地,支上筛子扣鸟儿。

在东北有我太多太多的记忆,那里的四季,丰盈了我的童年、少年、青年的往事。

而如今,这一切都随着岁月远去了。父亲和母亲相继离去了,我也是奔五的人了,孩子在不久的将来,也会离开我组建自己的家庭。我也会被时光消磨的垂垂老老矣,直至与这个世界挥手告别。但这几日梦里的一切,将一直伴随我的灵魂永不消逝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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